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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今中外大匯合—讀余光中的〈花國之旅〉

 

     今天(民國100年3月6日)《聯合報副刊》刊登了余光中的現代詩〈花國之旅〉。整首詩總共有4個詩節,106行。詩人融合了古今中外的文學、美術、哲學的典故來描述花博之旅,與花卉來自世界各地相映成趣。此外,他把花博、花卉都擬人化(personification),與賞花人互動,形成了整首詩的特色。

     第2詩節一開始,14行,余光中把英國浪漫詩的開山始祖,也是畫家,布雷克(William Blake, 1757-1827 )的典故融入詩中:「布雷克卻說:『一花一天國』」,一朵花對詩人而言已經是一個天國,除了暗示他有一顆敏感的心之外,也開宗明義道出花博乃是一個天國。從16行至21行,擬人化的花博明示眾花是中外兼具,色彩是形形色色,兼容並蓄:「花博說:這裡是花的聯合國/四季的劇院,色彩合法暴動/立體幾何的意識亂流/複瓣的屏風遮著蕊心的夢/波提且利,雷努瓦,夏高的調色板/唯美主義的大殿堂」花博的空間是聯合國,是劇院,是畫家的調色板,也是為藝術而藝術(L’Art pour l’art)的大殿堂。波提且利(Sandro Botticelli, 1445-1510)是義大利文藝復興初期的畫家,雷努瓦(Pierre Auguste Renoir, 1841-1919)是法國印象畫派畫家,夏高(Marc Chagall, 1807-1985)是俄國早期的現代畫派畫家,這些畫家都強調視覺藝術。除此之外,在第4詩節中,花博的夢想館被描繪為「幻境」,令人聯想起清代小說《紅樓夢》中所描寫的太虛幻境。

     詩人擬人化花卉,把花卉之精神提升到更高的層次。在第3詩節中,從34行至35行:「琪花瑤草/把我們寵成了仙人」詩人運用了暗喻(metaphor)把花比擬為仙子,觀賞花卉的芸芸眾生置身於仙界,彷彿也因而成了仙人。從46行至47行:「是我們,擁擠的凡人/閱兵一樣在檢閱貴族」,在此,百花被擬人化為貴族,與凡人形成強烈的對比。在第4詩節中,花被擬人化為「花神」、「花魂」,是中國傳統的觀念,傾向於把花視作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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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光中:詩韻與音符的交響

 

     民國99年,剛開學時,回到母校國立中山大學圖書館借書,並探訪當年讀書時所結識的好朋友王玲瑗組長,她告訴我,她的人生規劃,談到她的國科會「臺灣書寫‧世界發光—余光中特藏室與數位典藏資料」,也預告3月24日晚上7:00pm-9:00pm在逸仙館她所舉辦的藝文活動,余光中老師將朗誦個人的10首詩,邀請我參與這場詩歌的饗宴,玲瑗是我多年的好友,余光中老師是我最崇拜的作家,我當然興致勃勃要參加這場盛會,為益師益友情義相挺到底。玲瑗繼續說道:這場活動需索票入場,3月8日以後可找她拿票。我心想:忙碌如我,可能當天下午才能找她拿票。

     果然,我在3月24日3:40pm風塵僕僕抵達圖書館二樓向玲瑗索票,她的同事告訴我,她正在三樓忙著活動,到了那裡,看見余光中老師與師母都在場,原來「余光中特藏室」落成啟用典禮在4:00pm舉行,我竟然如此幸運地巧遇!

     典禮一開始,國立中山大學的大家長楊弘敦校長致詞:一所大學要成為知名的大學,並不在於學校有大樓多高,而在於學校是否有大師級的教授。國立中山大學擁有余光中教授這樣的大師,他不但是鎮校之寶,也是國寶級、國際級的大師!校長話一說完,贏得眾人認同的熱烈掌聲。特別來賓,佛光大學的黃維樑教授對作家余光中的文學成有精湛的評語,說他擁有五彩筆:詩歌、散文、翻譯、遊記、文學批評。致詞過後,我們隨著作家余光中魚貫而入平實有致、書香瀰漫的「余光中特藏室」,除了有他所有的作品之外,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他那娟秀而端正的手稿,安安靜靜擺在玻璃櫃裡。楊校長說:手稿誠屬難能可貴,除了對於了解作家的創作過程有所幫助之外,對於想從事創作的人也所助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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齒舌留香的詩作

     十二歲時,初次拜讀詩人余光中的詩作〈鵝鑾鼻〉,愛不釋手,並且反反覆覆背誦,年輕的心雖領略不盡文字之美,卻深深為之著迷。能細細品味詩人的文字魅力,始於聽到法國巴黎東方語文學院(INACO)程抱一教授(François CHEN)極致的讚賞:「余光中教授是中國近代詩人當中,文字掌控得最好的一位,他的才華是與生俱來,獨一無二!」       

     他的新詩集《安石榴》最令我激賞的是,第一輯--十種水果之作。詩人謙稱「齒舌留香之餘分筆頌歌一番」,然而每首詩卻見詩人匠心獨運。詩人擅用中國文學典故,不直接摘取古典詩詞,卻創新文字,造出另種情境,例如在〈安石榴〉:「那津津的滋味,甜裡帶酸 / 仍然嚼得出晚唐之戀嗎?仍然是斷無消息嗎?讓初夏被暖紅燒豔」

     豐富的聯想力是詩人的另一項專長,他在〈南瓜記〉中,把本土的南瓜和西方的灰姑娘童話故事中的南瓜串連在一塊:「下次,屏東的鄉下客進城 / 該請他來啃瓜子,一面燃起 / 挖成人臉的南瓜燈 / 說灰姑娘坐金馬車的故事」

     擬人化是常用的手法之一,詩人筆下的水果有時是秀色可餐的成熟女子,例如〈水蜜桃〉。在〈芒果〉這首詩中,成熟女子的意象越演越烈:「撲鼻的體香多誘人啊 / 還有豔紅而豐隆的體態 / 豈是畏妻的禁令所能抵擋」,芒果肉的黃色聯想成情色事件,印證了「食色性也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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逆向思考

 

王漢秋  〈鷺江客邸〉

人世無如出路難,旅情參透客心寒。

欲除煩惱除欣羨,萬事皆宜作反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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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殖民主義

 

整個假期,都在讀後殖民主義的相關書籍:《走過最後一站》(Past the Last Post)、《後殖民文學》(Post-Colonial Literatures: Expanding the Canon)、《後殖民研究讀者》(The Post-Colonial Studies Reader)。這三本書都是收集後殖民主義的論文彙編而成,各國的後殖民主義現象與各個角度的見解都涵概在內,探討後殖民主義常見的理論或議題:異文化(包括性別、族群、宗教、文化等差異)、多重文化、移民、身份認同、疆界、地圖。

無論哪一種運動或主義幾乎可說是前面思想或思潮的反動,後殖民主義是殖民主義(Colonialism)的反動。一個國家的國族主義(Nationalism)凝聚了同胞的愛國心與向心力,本是一樁好事,然而,發展過度的結果是:以自我(the Self)為中心,不斷膨脹,自認優於其他國家,因而變成了帝國主義(Imperialism),發動戰爭,侵略她所認為的卑劣的異(the Other),並在該國發展經濟效益,進行文化移植,壓榨、壓迫人民,亦即發展所謂的殖民主義,就像英國、法國、西班牙於十九世紀在非洲、中南美洲所實施的一樣。有朝一日,當地的土著幡然醒來,國家民主意識抬頭,開始重視自己民族國家的神話、文化,以書寫甚至行動反抗殖民主義,形成所謂的後殖民主義。

說到主義,常常令人覺得深奥難懂,因而生畏、卻步。談到學術論文,不用主義分析,彷彿不懂學術。當今外文學界,女性主義(Feminism)、後殖民主義(Post-Colonialism)大行其道。投稿論文期刊的經驗:評論者不但不仔細閱讀整篇論文的論證(discourse)過程,反而建議我要讀女性主義或後殖民主義,並用之於論文中。個人卻深深認為:主義沒有主流、非主流之區分;沒有任何一種主義可以放之四海皆準;沒有一把主義鑰匙可以開啟所有的文學作品之門;分析文學作品所運用的主義沒有好與不好之差異,只有適合與不適合之分別;強行用現代的主義來分析古典文學作品,似乎有削足適履之嫌。個人的淺見:哲學所涵蓋的意義比較廣泛,比較不受時空背景的限制,所以,我傾向於運用哲學探討學術論文,尤其是法國的哲學,例如雷威那斯(Emmanuel Levinas)的「他者」理論(the theory of the Other)、黎各(Paul Ricoeur)的現象學(Phenomenology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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瞬間的書寫讀陳玉慧的《巴伐利亞的藍光》

 

 

作家陳玉慧以日記形式寫成《巴伐利亞的藍光》, 這種寫作方式類似書信體, 猶如十八世紀英國小說家塞姆爾李察生(Samuel Richardson, 1689-1761) 在其小說《潘蜜拉》 (Pamela)序言中所謂的「瞬間的書寫」(writing of moment),這是一時之間的感觸,隨興的書寫。從結構上來看,這本書像是一篇篇的小品湊成的一長篇小說。有時候幾個句子就形成一個斷落,不僅呈現出記憶是支離破碎的,而且表現出情緒是瞬間即逝的。就內容上來看,此書如果有故事情節的話,也只是浮光掠影的碎片。此外,文學、歷史、哲學的箴言無所不在,或許是作者心有戚戚焉,才因此記上這一筆筆的箴言。這本書還有另外一個特色--中文、德文夾雜。這是兩國文化的融合呢?還是兩國文化的拼貼呢?這是個值得思索再三的現象。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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